“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,以及冬天的落陽,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,曾經(jīng)無知地這么想,風車在四季輪回的歌里,它天天地流轉(zhuǎn),風花雪月的詩句里,我在年年的成長?!?/font>
親愛的朋友,你一定聽過《光陰的故事》這首歌。光陰的故事那么長,長到我們有時忘記了怎么回望。駐守雪山之巔、戈壁深處、海島礁盤的雷達站的故事那么簡單,簡單到有時候會被遺忘。
萬物生長,時光流淌,雷達站的光陰故事綿延流傳。也許他們的故事聽起來總有些千篇一律,但每一個連站、每一名雷達戰(zhàn)士,都是一本動人的故事書。細細捧讀,這些故事濃縮雷達兵的堅守和信仰,因而獨具光芒。
——編 者
戈壁營區(qū)內(nèi),劉斯與戰(zhàn)友一起彈唱。
“戰(zhàn)友你駐守邊疆,你可曾愛上那里的風光?那里是否有漫天的星海,還有那高高的白楊?”
邊塞飄雪,北疆迎來漫長冬季。西北向北,一座座邊關雷達站熱鬧非凡,官兵們都在傳唱一首歌——《致我邊疆戰(zhàn)友的青春》。
寫歌的人叫劉斯,是西部戰(zhàn)區(qū)空軍雷達某旅一名指令標記員。他說,寫歌是他“get”的新技能——是藍天、大漠、星空以及戰(zhàn)友,給了他創(chuàng)作的靈感。
劉斯是一名大學生士兵,父親劉奎英是普通工人,平時喜歡擺弄二胡、葫蘆絲、嗩吶等民族樂器。受父親影響,劉斯從小就跟著父親學音樂,“吹拉彈唱”樣樣都能上手。
中學時,劉斯自學吉他彈奏,成了學校課余舞臺上的“校園明星”。上大學那年暑假,劉斯被一則征兵公益廣告吸引……就這樣,他瞞著父親報名參軍。
入伍后,劉斯與來自全國各地的戰(zhàn)友一起參加技能培訓。雷達兵部隊點多線長面廣,除了少數(shù)幾個直屬分隊與機關駐扎在一起,大多數(shù)基層雷達站都各自獨立駐防,宛若珍珠般散落在戈壁灘、邊防線上。
“我執(zhí)著飛翔,執(zhí)著為著夢想?!迸嘤柦Y束那天的晚會上,劉斯登臺演唱自己寫的歌《我們的執(zhí)著》,臺下戰(zhàn)友們越聽越沉默,大家知道,這一別,再見一面就難了……
培訓結束,劉斯與同單位的十幾名戰(zhàn)友回到所在雷達旅。接下來,他們中的大多數(shù)被分配到基層雷達站,只有他和少數(shù)幾個戰(zhàn)友,留在旅機關一中隊。
穿沙漠、過戈壁……今年5月,上級組織“心貼心”服務小分隊深入基層為兵服務。劉斯作為小分隊成員之一,與戰(zhàn)友行程5000余公里,來到自己未曾去過的幾個邊防雷達站。
遠離繁華與喧囂,雷達站的兵質(zhì)樸又熱情。在某邊防雷達站,劉斯的彈唱讓官兵們開心不已,有的要求跟他學彈吉他,有的也情不自禁跟著他一起唱……
晚上,戰(zhàn)士們與劉斯聊到很晚:“北疆的野駱駝是我們這里的??汀薄跋募疽榜R群飛馳的情景太壯觀了”“班長,遠方那個小山包的羊群,是附近一戶牧民家的,他們每周都會給我們送來奶茶,真是美味吶”……
在更遠一點的某雷達站,劉斯見到曾經(jīng)一起培訓的戰(zhàn)友劉盼攀。久別重逢的一刻,兩人緊緊擁抱在一起。就像在學校一樣,這兩個小老鄉(xiāng)促膝長談,有說不完的話。
“家里人和朋友都不想讓我在這里待太久,說這里是‘兔子不拉屎’的地兒,可我覺得,這里是個清凈地兒?!眲⑴闻实募以诔啥?,父母想讓他退伍回家找份踏實工作,沒想到小伙子說啥也不回去。
“生活在戈壁的人,眸子里都透出一種清澈?!眲⑴闻收f,如今有了網(wǎng)絡,邊塞再不是信息孤島,雷達站的生活并沒有人們說得那樣單調(diào),但比大城市要單純些。
偏遠邊地,生長頑強意志。
在劉盼攀眼里,這里的人生風景大不相同——雷達技師方友良,為了摸索新裝備的“脾氣秉性”,吃住在雷達方艙,一待就是半個月;老班長陳樹森,在戈壁灘上服役20年,一心一意為戰(zhàn)友調(diào)配伙食,每次返鄉(xiāng)都自費采購幾箱食材、調(diào)料寄回連隊;老班長李陽,在戈壁種下“文學夢”,他創(chuàng)作的“邊塞詩”在強軍網(wǎng)論壇上備受戰(zhàn)友追捧。
游子在外,怎能不思鄉(xiāng)?
雷達站不缺感性之人,每到夜深人靜,思念如水在心間流淌,老班長李陽創(chuàng)作的詩句在朋友圈流轉(zhuǎn)——“雷達站是難以割舍的地方,戈壁灘滄桑的模樣讓我迷戀……”
走一趟邊防雷達站,淳樸的兵味,讓劉斯深受感動?;氐揭恢嘘?,他利用課余時間創(chuàng)作了幾首歌曲,并配上詩意的名字:“戈壁華爾茲”“阿拉善的理想樹”……
不久前的一天,劉斯再次與戰(zhàn)友一起前往某邊防雷達站蹲點。坐在車里,劉斯輕輕哼起曲子……來到雷達站,他把歌詞寫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,讓戰(zhàn)友們幫助修改。最終,歌曲《致我邊疆戰(zhàn)友的青春》得以成型。
“第一次演唱這首歌,心里真緊張,怕大家不認可?!闭窖莩瞿翘?,在沙漠雷達站,沒有華麗舞臺、沒有酷炫燈光,伴隨沙漠里的大風,劉斯抱著吉他,走向臺前。
“戰(zhàn)友你可曾記得那些晚上?如今的我懷抱當時的希望,如果你還記得那時的理想,就把一切交給大漠邊疆……”一曲歌罷,戰(zhàn)友們聽得入了神,沉默了幾秒鐘后才報以熱烈的掌聲。
“這首歌唱出了我們的心里話,想讓家人也聽聽?!眲倓偵鼍陀幸晃焕习嚅L找到劉斯,想要拷貝一份音頻電子版;一位年輕的戰(zhàn)士添加了他的微信,想把這首歌傳給遠方的女友……
前不久,某邊防雷達站一位剛剛留隊的士官給劉斯發(fā)來信息:“服役這兩年,我一直問自己為什么留下來?現(xiàn)在我想明白了,就像你歌里唱得一樣,快樂、理想發(fā)端于心——心若燦爛,生活便沒有戈壁,心靈便永無荒漠?!?/p>